俄乌冲突之下,2022年饥饿人口或将达到17亿,中国的粮食安全吗?
随着俄罗斯和乌克兰局势的进一步发展和延续,这场本以为会快速结束的战争,从开战开始到现在不知不觉已经三个月的时间了。三个月的时间虽然不算长,但对于现代战争来说,也算得上是一场持久战了。
而随着俄罗斯拿下亚速钢铁厂,俄军已经完全掌控马里乌波尔,战争后面的走势又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。
相对于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的隆隆炮火,在弥漫的硝烟之下,人们再一次见识了战争对于这个世界的影响。
俄罗斯那边一放炮,中国的油价就开始拼命地涨,泽连斯基那边一开喷,中国股市就大跌,这搞得有一段时间我的血压比物价涨的还要快。
而在这场战争的硝烟背后,除了我们现在可以看到的大宗商品的飞涨之外,还有另一个更加严重的危机其实已经悄然到来,那就是粮食危机。
粮食危机相比较于战争来说,其杀伤力可要大得多。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互殴,遭受战争痛苦的是两个国家的民众,但是粮食危机影响的却是整个世界。
那么如今的粮食危机到底已经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高度呢?我们可以从最近的几条新闻中看出一些端倪。
首先是在一周前的5月18日至19日,七国集团发展部长在德国柏林举行会议,重点讨论乌克兰重建和全球粮食危机等问题。
受冲突影响,目前有数百万吨粮食滞留在乌克兰港口,而根据联合国粮食计划署的数据来看,2022年全球将会有至少1.35亿人会因为饥饿而面临死亡,17亿人会面临粮食危机的威胁。
而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就是俄乌冲突之下造成的粮食短缺。
单从小麦和玉米这两大主粮来说,俄罗斯的出口量是世界第一,而乌克兰的出口量是世界第五,两个国家加起来占了世界粮食出口市场的百分之三十的份额。
当一个市场出现了百分之三十的供给缺口的时候,其后果可想而知,这也导致了国际大宗商品市场上粮食的价格持续上涨,创了历史新高。
在这样的背景下,更多的国家为了保证本国的粮食供应,开始关闭粮食的出口通道。对于市场影响最大的,莫过于世界第二大小麦出口的印度正式宣布禁止粮食出口。
再加上此前宣布禁止出口粮食的阿根廷、匈牙利、埃及等,目前世界范围内已经有23个国家宣布禁止粮食出口,而这个数字还有继续增加的趋势。
更为糟糕的是,在5月18日乌克兰表示今年粮食产量有可能下降50%,越冬作物的播种也将受到严重影响,每吨小麦的价格很可能会由目前的430美元涨至700美元。
此外,乌克兰至少有2500万吨粮食被卡在境内,大量粮食积压在乌克兰的仓库里可能继续影响全球食品价格,还可能限制乌克兰未来的粮食存储能力。
说白了就是一句话:光忙着打仗了,地没有种,而收了的粮食出不去也快没地方放了。
由此可以预见到,今年的粮食危机真的不是危言耸听,而是实打实地威胁到了人们的生活。
特别是非洲、中东和亚洲的一些主要依赖俄罗斯和乌克兰出口粮食来生活的国家,今年的日子可能会很难过。比如伊朗、孟加拉国、阿富汗、埃及等,现在已经开始早考虑今年怎么熬了,甚至民主刚果已经开始用木薯粉代替小麦面粉了。
在科技如此发达的21世纪,人类依旧还要面临被饿死的风险,这实在是一种讽刺。
1、中国的粮食到底安全不安全?
前面已经将如今的背景交代清楚了,那么接下来就是一个大家都关注的问题。那就是中国的粮食到底安不安全?
对于这个问题,我们可以很负责任地说,我们的粮食很安全!
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农业国,农业生产在我们国家始终有着非常高的地位。自从大清朝乾隆爷开始,如何让上亿的人口吃饱饭,就是执政者的头等大事。
今年以来,由于疫情和战争的加持,各种小道消息四处传播,这使得很多人开始担心我们的粮食会不会不够吃,有的人甚至已经屯下了一年的粮食。
但其实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,作为世界第一大产粮国,目前我国三大主粮小麦、水稻、玉米的自给率可以达到98%将近。对于一个拥有十几亿人口的国家来说,这个数字是非常厉害的。
这里必须要感谢袁隆平先生,老人家虽然已经仙去一年,但是他给中国人留下的财富却可以让我们的后世子孙享用不尽,这实在是天大的功劳。
要注意这里的百分之98%的自给率,不仅包括了人吃的,连家禽和牲畜吃的要包括在内,所以如果到时候粮食真的不够了,那么少喂点猪牛羊,也是可以解决的。
所以,大家对于粮食问题是绝对可以放心的!
中国的粮食生产,某种意义上说实在是一个人造的奇迹。作为世界上国土面积第三大的国家,我们的耕地面积却只能排在第四位,但是却要养活十几亿人。
负责任地讲,我们的华夏大地虽然幅员辽阔,但真不是一块儿特别适合种植粮食的土地,尤其是很多南方地区,自古便是“七山二水一分田”,可耕种土地少的可怜。
而漂亮国那边,中央大平原幅员辽阔,密西西比河纵贯而过,为农业灌溉提供了充足的水分,这片土地是世界上主要的黑土地分布区,土地肥沃,极其适合机械化生产。
而我国虽然也有长江、黄河横跨神州,但是历史上却是多次泛滥,给农业生产带来了很大的破坏。
我们能有如今的粮食产量,一方面是水利工程的大面积建设,为农业生产提供了稳定性,另外就是我国的九亿多农民,用辛勤的劳动,换来了一年一年粮食的丰收。
政府对于农业生产的付出也是有目共睹的,每年的一号文件必然是关于农业,而且也坚守住了18亿亩耕地的红线,这是很明智的选择。
如果当年我们没有抵制住经济发展的诱惑,将耕地大面积地投入工业使用,那么如今的情况我们就很难想象了。
说到这里很多人就会问了,既然我们的粮食自给率这么高,每年为什么还要大量的进口粮食呢?
的确如此,我们不仅是世界第一的产粮国,同时也是世界最大的粮食进口国,我们每年要从国外进口总计超过一亿吨的粮食。
不过,这主要是因为食品的精加工需要消耗大量的粮食,吃的饱和吃的好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。
在如今的主要粮食作物中,我们每年进口最多的就是大豆,常年维持在8000万吨以上。
这也成了如今很多人担心的问题,毕竟8000万吨这个数字实在太庞大了,如果国外禁止大豆出口,我国的畜牧业和植物油都会受到致命的影响。
为什么我们的大豆会如此依赖进口呢?
其实这也是我们的无奈之举,这是因为大豆是“土地密集型”产品,一年一熟,年亩产量较低。以2017年为例,中国进口大豆9553万吨,如果按国内单产每亩123公斤计算,要种出进口的9553万吨大豆需要增加7.7亿亩种植面积。
如果我国自己生产这些大豆,就要挤占小麦或玉米高产作物的同等种植面积,为了保障主粮安全,不能胡子眉毛一把抓。
换而言之,进口大豆就是“进口土地”。
不过我们也不用过于担心大豆的进口会被卡脖子,因为我们的需求量实在太大了,几乎吞掉了美国大豆的全部出口量。美国人也几乎找不到另一个像我们这样的需求大户,换言之就是,这些大豆他只能卖给我们,不然就只能在田里发霉。
2、种子危机才是最大的杀手锏
相对于如今在粮食方面的危机,其实种子的安全才是更大的隐患。
在这次俄乌冲突中,不仅欧美各国政府对俄罗斯实行了制裁,各大跨国企业都出台了相对应的制裁措施。
其中就包括德国的拜耳集团,日前已经宣布停止在俄罗斯的一切业务。
很多人看了这个新闻以后可能会很无感,觉得俄罗斯连原子弹都不怕,这种制裁有什么用?您还别说,拜耳集团的退出绝对够俄罗斯人喝一壶的。
拜耳这个公司有些熟悉的人可能知道它是生产蟑螂药的,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拜耳集团旗下还有一家大名鼎鼎的公司——孟山都。
孟山都成立距今已经百年有余,历史上的孟山都曾经生产过糖精,供应可口可乐,还曾是全美最大的阿司匹林制造商。
后来转型生产农药,孟山都研发的各种含有剧毒的农药,可是赚了不少黑心钱。
比如越战期间最臭名昭著的“橙剂”, 就是孟山都制造的。这种除草剂含剧毒物质二噁英,可以杀死一切绿色植物。
越南战争中,越南的深山老林和游击队给美国人带来了很大的困难,后来美军为了对付藏身在丛林的武装人员,采取“牧场行动计划”,用飞机喷洒橙剂,所到之处寸草不生。
整个越战期间,美军投放了2.1万加仑的橙剂,覆盖14%的越南国土,400万人深受其害,连美国军人后代都产生了中毒病变。
除了这两个,孟山都还搞过杀虫剂DDT,这种农药会通过食物链在生物体内聚集,导致自然界生物被毒杀,当时连南极的企鹅体内都检测到了DDT的成分,可见其毒性之猛烈。
在美国农民和全世界的抵制下,孟山都迫于压力开始转型农业生物育种公司,但还是用的非人手段。
孟山都研发了草甘膦除草剂,这是一种非常猛的农药,一瓶下去,寸草不生,连庄稼都能一起除掉。
为了保住庄稼,孟山都把“矮牵牛”的基因植入大豆、玉米、棉花等作物中,研发了转基因作物,这样一来,就只有孟山都的种子能够生存下来。
这样搞的目的就是垄断,控制全球粮食。用了孟山都的农药,就只能用他们的种子。而孟山都也毫无悬念地成为了如今世界最大的种子生产商。
俄罗斯每年也要大量地从孟山都进口种子,才能维持如今的粮食产量。所以拜耳集团的退出,对于俄罗斯来说,影响可能比乌克兰来的还要大。
那么有人就会问了,俄罗斯自己没有种子么?
有的,但是质量远远比不上孟山都的转基因种子,亩产量会大大地降低,而且会有很多的病虫害。
有人说,那就自己留种不就行了?
的确,在我们小时候,似乎每家都是自己留种然后用于来年的播种,但是如今这样却已经是行不通了,因为如今的转基因种子早已经被写入了基因密码,只能播种一次,不能留种,所以第二年你想种,还是要去买。
这里很多人可能又会说了,为什么要种植转基因的农作物?不种这种的不就行了。
对于转基因农作物,我们实在是很无奈,并不是我们有多喜欢吃转基因食品,实在是不用转基因的根本不行!
同样是大豆,转基因大豆不仅亩产量更高,而且出油率也更高,小麦也是如此,转基因种子可以大大地提高粮食的亩产量。
如果不用转基因技术,我们根本没办法养活全世界这么多的人。而且有机食品的生产成本实在太高,根本不是寻常人家可以消费的,所以,虽然现在很多人对转基因食物出于各种目的的口诛笔伐,但现实就是离开了转基因技术,我们可能真的就要饿肚子了。
3、中国面对的“种子危机”
上诉我们所讲的种子危机问题,其实也是我们国家目前所面临的最严重的一个问题。
中国目前的三大主粮的种子完全自给这个没问题,涉及到米缸和面袋子的问题,没有人会马虎,但是其他作物的种子,就大量的依赖进口了。
在中国的农作物进口里面,最多的就是黑麦草种子,然后就是蔬菜种子。黑麦草种子,就是动物吃的一种青草,是最优质的放牧类饲料,很多公园绿化和高尔夫球场都用的是这种草。
而蔬菜种子,目前中国的蔬菜品种自主率为87%,但是无奈蔬菜的种类实在太多,韭菜、白菜、黄瓜、辣椒、萝卜等,基本上都是以国产品种为主导。但是其他的优质蔬菜,都要依赖进口种子。
尤其是大棚农业,进口依赖度非常高,青花菜95%靠进口,西兰花80%靠进口,甜菜95%靠进口,胡萝卜、菠菜、洋葱90%靠进口。
但必须承认,这些进口的种子,品种确实好,生长效率也高,收益也更大,像以色列的辣椒,国产的可以收2茬,他们可以收3茬,直接多出了一倍。
但问题就是贵,就像大家说的:国产的按斤卖,进口的按粒卖。
蔬菜、花卉、草种这些种子国产化之所以差,是因为早年中国种子都是小作坊经营,没有大规模生产,没有人重视。
改革开放后,大量的洋种子进入国内后,很快就占领了市场,种植户习惯了,企业也就懒得研发了。
中国现在是粮食大国,但还不是粮食强国。种子,一直是我们这些年没有解决的问题。
但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,优质种子的研发,往往都需要近百年左右的技术基础。所以,种子密码真的不是短时间可以破解的。
4、缺少的不仅是粮食种子
前面说了种子的问题,但我们缺少的,却不仅仅是粮食的种子,这样的危机同样存在于你所能吃到的所有食物中。
在2020年12月11日,云南益民养殖示范基地有限公司从丹麦一次性引进3000头优质曾祖代原种猪,这是我国引种史上最大单批次引种。
此次种猪的运送的首批1008头原种猪从丹麦启程后,持续飞行近10个小时来到中国,这些猪可不是我们买回来吃的,它们是曾祖代种猪,价格数万元一头,买回来是专门生猪仔的,培养“下一代的”。
很多人可能会问了,什么是曾祖代猪?
“曾祖代猪”可以理解为血统最纯正的种猪,它们下一代叫“祖代”,下下一代叫“父母代”,再往后就是“商品代”。“商品代”养大后,一般宰杀后拿到市场上卖肉,而前面几代则都用于繁殖。
所以,曾祖代猪才会有这么高的地位,除了乘坐专机,下飞机的时候,买方集团董事长、副总裁悉数到场迎接。
而像这样的一幕,在中国几十个省份,各大养殖基地,几乎都在上演,不为别的,只因为我们本地没有这么优秀的种猪,只能进口。
很遗憾,一个养猪几千年的国家,如今却要大量进口国外的种猪。
这个原因和蔬菜一样,外国的品种实在太优秀了,进口的种猪甚至称为“猪芯片”。
因为繁殖能力更强,我们的种猪一年出栏生猪14头左右,而国外的可以出栏20头左右,比我们多了30%。
此外,部分优良的种猪还具备出栏时间更短、体质更结实、生长更快、饲料利用率高等特点。
对于养殖户来说,引进国外品种取得的经济效益会更好。你也不要和养殖户们去谈一些民族大义,对于劳动者来说,想赚点钱真的可走的路不多。
而且,种猪也是是有工作时间的,不能从生到死一直生仔,到一定时间就得淘汰换新。一般公猪2~3年、母猪3~4年淘汰。
所以,这就导致我们一直要进口种猪。
当然除了种猪,中国的种鸡、种牛、种鸭,很多都依赖进口。我们可以在超市买到的和饭店吃到的,几乎都是进口繁育出来的品种。
这里面还有很多是别人从我们这里“偷走的”,改良后又卖给了我们。
比如说北京烤鸭,如今市面上可以吃到的北京烤鸭用的基本都是英国樱桃谷鸭,而这“樱桃谷鸭”本来就是北京土鸭。
1873年,美国人把北京鸭蛋带到北美,然后传入了欧洲。英国人嫌北京鸭太肥太油腻,在一个叫樱桃谷的地方经过几十年遗传选择实验,培育出了生长速度快、肥肉率低的鸭 “樱桃谷鸭”。
这类鸭子现在全球每年销售30亿只,稳居世界第一。
然后到了1991年,铁娘子撒切尔夫人访华,中英两国开展了一系列合作项目,其中一个就是养樱桃谷鸭。
“樱桃谷鸭”长得快,吃得少,还不腻,很快就成为了北京烤鸭、南方盐水鸭、板鸭的原料。
在这种关键技术上,外国公司都是高度一致,樱桃谷鸭不卖给中国纯种,只卖祖代种,单价是北京鸭的10倍。
5、真的需要一步步的去走,没有捷径
有人曾说过,中国种业技术落后世界至少30年。
有多落后呢,拿半导体芯片举个例子,中国芯片经过几十年拼命追赶,现在还落后西方10年左右。
而种子落后世界至少30年,这其中的程度你就可想而知了。
如今芯片被卡脖子的场面我们已经在芯片领域见识过一次了,而在粮食种子方面后果我们也知道,巴西,阿根廷就是活生生例子。
1996年,阿根廷引入转基因大豆,凭借着高产量和高出油率,数年之后转基因大豆就占领了阿根廷99%的市场。阿根廷每年从中赚取200亿美元,但赔进去的是失去了自己的粮食自给能力。
为了种植大豆,大片森林被砍,曾经以畜牧业著称的阿根廷,牛奶都要从乌拉圭进口。
这样的故事也曾经发生在中国身上。
前面提到的英国樱桃谷鸭、完全进口的白羽种鸡、还有新西兰奇异果,其实都是源自于中国。
在一百多年前,一个新西兰技术人员从湖北带走了一粒猕猴桃种子,被新西兰培育出了味道更好的黄心猕猴桃,然后统治了全球1/3的市场,卖给中国的价格比国产猕猴桃高了10倍以上。
这就是中国曾经面临的一个问题:手握丰富的生物资源,却没有很好的开发利用,这才让别人捡了便宜。
我们眼里的野果杂草,反而成了他们的育种材料。
而美国的转基因大豆同样来自中国,美国1898年就盯上了中国的大豆,几十年里美国农业部先后数次派人到中国,采集我们的大豆品种。
最后的结果,中国的大豆倒是没有被美国农业部拿走,但被美国企业孟山都拿走了。
2000年,孟山都顶着全球种子巨头的身份访华交流,临走之时,搞到了一颗野生的大豆种子。
然后,中国野生的大豆却被孟山都研究透了。
孟山都对这颗野生的大豆,进行了详细的研究,提炼出了“多产基因”和“抗病毒基因”,在此基础上开发出了产量更高、出油率更高,抗疾病的转基因大豆。
还在全世界一百多个国家注册了64项相关专利,卖给中国还反要巨额专利费。
1992年,黄河和长江流域棉花产区发生棉铃虫灾害,减产了80%。
孟山都这时候笑眯眯地拿着转基因棉花种子来中国推销,条件有三个:
1000万美元的专利费,买种子单独付钱,卖的利润还要分去50%。
前后赚走了三笔钱,但没办法,中国只能忍着买,孟山都轻轻松松用2年就拿下了中国93%的市场份额。
多亏了后来的朱镕基总理知道这件事以后,意识到了其中的危害,于是亲自指示攻关,最后中国农科院生物技术所做出了自主知识产权的转基因抗虫棉。
但是中国为了击退孟山都的棉花,整整用了11年,这个过程我们付出的代价是很大的。
印度就没这么幸运了,当年孟山都以高于24倍市场的价格收购了印度最大的种子公司,几年之后,转基因棉花占据印度95%的市场,印度一跃成为第二大产棉国。
这样印度人民开心吗?一点都不开心,因为挣钱的永远是孟山都。
有个纪录片叫《苦涩的种子》,讲的就是印度农民在种子公司的诱骗之下,改种孟山都转基因棉花,却发现种子、化肥、农药一套下来,费用巨贵,产量也没有承诺的那么高,反而越种越入不敷出,很多农民因为无法偿还债务而自杀身亡。
孟山都的故事告诉我们两个道理。
第一:优秀种子的培育不是我们搞不出来,而是我们没去做。
第二:放任外国种子进中国,就是被人扼住喉咙。
道理我们都知道,中国农民和种子企业更知道,但为什么做不出来呢?
我们曾经的问题就是,保护保护不到位,研发研发跟不上。
还有一个重要原因,资本层面和社会层面的不重视。
因为任何一个技术最终形成优势,一定要产业化,要全社会的共同投入,而不是光靠政府。
国内做种子的基本是小企业,或者科研单位,效率不高,动力不足,创新能力又弱又慢,基本就是搞拿来主义,研发出来的种子,都大差不差同质化严重,就在小范围种一种,没有和巨头对抗的实力。
国外种子企业公司,依靠技术的首要条件就是资本的投入,研发毕竟是个耗钱耗人事情,小企业没钱,将就将就一辈子也就过去了。
到了现在,国外的大型垄断企业已经形成了规模优势和技术领先,资本投入直接会带来巨大收益。
但普通的科研单位无论在资源、人才、效率上都有巨大的不足,因为他们大多是公益性事业单位,很难形成资本与研发优势,研发出的新品种,要通过种子企业才能产业化。
而国外不仅有百年技术沉淀,还是垄断化的巨无霸....所以,我们很多成果只停在论文期刊上,时间一长就锁进铁皮柜子了,再也没人问津。
种子的和一切高科技产品的研发都是一样的,必须脚踏实地一步步来,容不得有一点投机取巧的想法。
就好比去年我们讨论了许久的芯片问题,讨论到最后发现最“卡脖子”不是芯片设计和研发,也不是光刻机的制造,而是基础工业水平和基础材料水平达不到。
种子的研发更是如此,如今有钱的大企业、大资本,宁愿拿钱去炒房地产都不愿意去投入科技研发,因为它周期长,回本慢。
好在我们如今已经意识到了种子危机的严重性,国家政策开始明显的向这方面倾斜。
近几年,我们已经逐渐夺回了自己的种子权,但餐桌上的食物千千万,我们过去百年落下的功课,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补上的。
这不仅需要当代人的努力,也需要后市子孙不懈的投入,唯有如此才能将饭碗牢牢的端在自己的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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