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间故事:公猪日益消瘦,兽医束手无策

明朝洪武年间,陕西一带有一个农民,名叫田福。这田福是个一辈子种田的老实人,凭借着自己的勤劳肯干,攒下了些许积蓄,娶了一位邻村的姑娘当媳妇。

古时候,俗话说多子多福,人们都盼望着,能够拥有多多的子女。不过,可能是田福的运气不好,成亲多年了,媳妇的肚子仍然没有动静。直到他三十岁这一年,媳妇才好不容易怀上一胎,并生下了一个儿子。眼见有香火了,田福高兴异常,买还了平时舍不得吃的猪肉,准备在家好生庆祝一番。但媳妇却面带忧愁,抱着怀中的婴儿,唉声叹气。“媳妇,咱们有儿子了,这不是好事吗?”田福见此,便不解地问道。“孩儿他爹,咱家里的情况心里都清楚,这几年,官府的赋税是越来越重,就是收成好的年头,也攒不下多少粮食,如今又多了一张嘴,可怎么养活啊?”

闻言,田福也不由得冷静了起来,这的确是一个难题。不过,他很快就想到,村里不少人都养着鸡鸭等家畜,到了年底便可以卖钱,于是道:“咱们在家里养些牲畜,也能贴补家用!”田福说干就干,很快就从集市里,牵回来一头公猪。回到家里,媳妇打开门一看,不由惊讶地叫道:“孩儿他爹,怎么买了这么瘦的一头猪回来?这可怎么卖钱呀?”仔细一看,眼前这头公猪,一身灰色的皮毛,看起来灰头土脸,十分瘦弱。身上伤痕累累,确实看起来品相不怎么样。“说起这事,那真是巧了!”田福就把经历,告诉了媳妇。原来,田福去集市上的时候,偶然见到一名道士,在牵着这头公猪叫卖。那道士叫卖好半晌,都无人问津,但因为价格实在便宜。所以,田福不由得驻足看了好几眼。

这一看不要紧,那公猪竟然对他双腿跪下,并流下了眼泪。道士见此,忙趁机道:“这位兄台,看这猪与你有缘,不如你就掏钱将它买下,也给它一个好归宿!”田福见那公猪似乎有灵性,能听懂人言,也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,最终还是掏钱将它买下。面对媳妇的埋怨,田福也是振振有词:“只要将它养好了,这公猪拿去配种也能赚钱,说不定咱还捡了便宜呢!”就这样,田福坚持留下了这头猪,并早晚都精心照料着。这头猪也不负所望,很快就恢复了过来,并且日渐长得膘肥体壮。这一年,临近年底的时候,田家旁边搬来了一户新邻居,是一名姓曾的寡妇,带着一个小女儿。田福的媳妇,性子热情好客,和邻居经常往来。

这一日,曾寡妇又过来串门,一边拍门一边喊着:“田家大姐,你在家吗?”“你来得巧,我正要去喂猪呢!”这时,田福媳妇走出来,打开了门,手里还拎着刚拌好的猪食。闻言,曾寡妇不由得好奇地道:“之前就听说,你们家养了头猪,但来了几次,还没有见过,也不知道这猪难不难养?”“好养得很,走,一起去看看!”田福媳妇知道曾寡妇家中清贫,并且孤儿寡母,便也有意帮衬帮衬。说着,两人就来到了猪栏边。谁知,原本懒洋洋卧在地上的公猪,见到二人进来,却忽然站了起来,并急切地冲撞着栏杆,大声叫起来。好在,田福媳妇眼疾手快,连忙拿起扫帚驱赶着猪,才没有让其伤到人。这天晚上,等田福干完农活回来以后,田福媳妇便将这件奇事告诉了他:“说来也奇怪,养了这猪这么久了,性情都很温顺,偏就曾寡妇来的时候,就发狂了!”

“怕是年纪到了,该配种了吧?”田福对这事,并没有多在意。但自从那天,曾寡妇离开后,公猪就闷闷不乐,不愿再进食,总是趴在干草上一动不动,很快就消瘦了一大圈。田福还指望着年底,能将这猪卖个好价钱,连忙请来了兽医。但每个兽医看了之后,都诊断不出什么来,尽说些似是而非的话,还开了几个方子,试过后都没有任何作用。田福没有法子,竟开始打听附近的和尚道士,准备请来家里做一些驱邪的法事,死马当作活马医。说来也走运,近来,正好有一位和尚,云游到了此地,被田福请到了家里来。这和尚法号玄空,自称是一个行脚僧人,没人知道他来自何方,但他却懂得不少医术,附近村民们有些疑难杂症,经过他的诊治都药到病除。

再说这玄空,听说田福请他是为了给猪看病,也不生气,只是哈哈一笑,便走进了猪栏。只看了几眼,玄空便语出惊人:“这猪,其实是犯了相思病啊!”“什么?”田福听了,也是大吃一惊,辩解道,“之前我也曾,找过母猪来给它配种,可是它一点兴趣都没有!”玄空摇了摇头,笑道:“你这隔壁,是否住着女子?”“是有一户寡妇,带着她的小女儿!”玄空听了,便点了点头道:“唉,看来就是你隔壁这寡妇干的好事啊!其实,这猪原本是个人,只是中了邪法,才会如此这般……”说着,玄空就让田福,去端了一碗清水,并拿出一个小药瓶,倒出一颗药丸,将其用水化开,喂给了那公猪。说来也是奇了,只见那公猪喝下药水后,竟然摇身一变,变成了一个中年壮汉。

这壮汉从地上爬起来,便给田福和玄空磕头道谢:“二位恩人,是你们救了我啊!”在大汉的叙述之下,田福这才知道,原来这大汉本名叫做孟诚。前几年,他被官府强制征兵去打仗,仗打输了,他私自逃了出来。不料在回乡里的路上,却无意得罪了一个黑心道士,用邪术将他变成了猪。说来也巧,搬来田福隔壁的那曾寡妇,就是孟诚从前的妻子。因此,他见到后才会那么激动。如今,在二人的帮助下,夫妻二人终于能够团聚,两人抱在一起,都是喜极而泣。

尽管田福家损失了一头猪,但两家人却结为了好友,互帮互助。多年后,两家人依然比邻而居,当他们对自己的儿女,说起这段故事的时候,还会感叹这一段奇妙的缘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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